为庆祝国际知名古董商、喜马拉雅艺术收藏巨擘朱尔斯·斯佩尔曼(Jules Speelman)80岁寿辰,香港邦瀚斯将隆重推出“八秩·八珍”与“苦乐为道——不朽的僧侣与大成就者”两大专场,呈现朱尔斯·斯佩尔曼珍藏的33件精品。两场拍卖将于5月1日至5日在香港邦瀚斯预展,5月5日举行拍卖。
朱尔斯·斯佩尔曼与妻子阿黛尔·斯佩尔曼(Adele Speelman)
朱尔斯·斯佩尔曼出身于欧洲古董商世 家,斯佩尔曼家族的古董生意已传承三代,其起源可追溯至19世纪的荷兰,19世纪20世纪之交业务已扩展至英国。起初,A&J Speelman公司以经营欧洲瓷器、银器、挂毯、家具,以及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等各式古董为主;1964年,年仅18岁的斯佩尔曼开始与父亲艾弗里(Alfred)共同掌管家业,并将业务重心转至亚洲。如今,A &J Speelman已经成为公认的亚洲古董艺术商翘楚,在业界举足轻重。
2024年6月,巴黎邦瀚斯“耀采凝辉:Jules Speelman珍藏六十载”专场20余件造像创下了总成交额1520万欧元(约合1.27亿港元)的佳绩。今年这一盛事将移师香港,为亚洲藏家带来难得的购藏良机。那么,香港邦瀚斯此次两大专场包含哪些看点?这些重磅拍品的价值体现在哪些方面?日前,《中国收藏》杂志记者专访了邦瀚斯印度、喜马拉雅及东南亚艺术部拍卖主管兼专家谭远卓。
谭远卓
邦瀚斯印度、喜马拉雅及东南亚艺术部拍卖主管兼专家
《中国收藏》:此次推出的“八秩·八珍”专场意义非凡,精选了8件喜马拉雅艺术杰作以庆贺斯佩尔曼的80岁生日。那么,它们为何从众多藏品中脱颖而出?
谭远卓:这8件造像不仅代表重要的喜马拉雅典型风格,也体现了斯佩尔曼本人的收藏理念与审美偏好。
首先,斯佩尔曼在收藏造像时,不仅对题材与风格有鲜明偏好,也对审美完成度和工艺水准有极高要求。比如一尊卡萨马拉铜鎏金喜金刚像,此尊造像体量极大,极具震撼力。其塑造精妙,双腿有力,手臂扇形线条优美,尤其是头部并非水平排列,而是层层堆叠,构造极为罕见。此外,底座上的跪拜人像细节生动,背面双腿姿态似翩翩起舞,极富动态感。喜金刚虽属常见题材,但斯佩尔曼收藏的此尊,无论在手法力度或细节图像学上,都展现出独到和过人之处。
再如另一尊丹萨替的造像,这尊观音加马头明王的组合是丹萨替独有的。市场上虽有类似作品,但此像在细节完成度达到极高水准,如花环和珠宝的精细装饰、头明王神采飞扬的姿态和硕大的宝瓶等,均体现出卓越工艺,是目前所见同类造像中工艺最佳、保存最完整的一件。
此外,斯佩尔曼尤其重视罕见且在艺术史上极具意义的造像,如一尊西藏11世纪至12世纪的铜鎏金弥勒像。该时期传世造像不多,此像精准展现了西藏大型铜像的风格偏好,同时保留诸多印度时代元素,如衣饰花纹,且面容特征与壁画形象高度相似。作为过渡时期风格融合的典型,它在学术及艺术史上的价值尤为突出。斯佩尔曼对这些稀缺且具有标志性、研究价值的造像始终保持高度关注,这也为我们理解和研究这些作品提供了重要启示。
元 铜鎏金释迦牟尼苦修像
高28厘米
估价:800万至1000万港元
“八秩·八珍”专场拍品
此苦修像为本场封面拍品。元代造像极稀少,据知这类铜像仅存另一例于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造像张力十足,鎏金完好,纹饰细腻。
11世纪/12世纪铜鎏金弥勒像
高 49.3 厘米
估价:400万至600万港元
"八秩·八珍"专场拍品
《中国收藏》:“苦乐为道——不朽的僧侣与大成就者”专场着重展现大师之像这一特殊题材,也反映出斯佩尔曼对肖像的收藏标准和极致追求。这些佛像在面容的刻画上有着怎样的特点?通过它们能看到哪些不同的造像工艺及审美风格?
谭远卓:上师类造像的面容刻画核心在于传达精神神韵,而非塑造理想化或规范化的形象。每位上师或成就者生平各异,造像所呈现的年龄也有所不同,有的显得沉稳,有的则年轻;有的是很宁静祥和,有的则狂放不羁。无论风格如何,这些造像都力求传达出人物最内在的神韵,这一点反映在面容上是极为精彩的,也是很有个体的独特性的。
本场上师像中,几件银质造像尤为引人注目。在西藏,银是极为珍贵的金属,通常仅用于眼睛等细节装饰,而这次几尊造像却通体、或至少上师本人的身体部分由银塑造,工艺极其精湛。银材不仅珍稀,还能呈现更立体的花纹,并随光线变化展现流光溢彩的质感,这种金银交辉的效果是铜鎏金造像所难以比拟的。因此,这批银质上师像也为研究西藏银像制作的风格与审美趣味提供了重要的窗口,因其在其他题材中确实较为罕见。
此外,本场作品还展现了多样工艺风格。例如,西藏中部地区的许多上师造像采用不鎏金工艺,表面保留铜质本色,显得古朴而富有质感。这类造像通常刻满精美花纹,可能模仿当时从清代或明代宫廷传入西藏的珍贵织物,因此也为研究当时的服饰与时尚史提供了一个窗口,欣赏这些花纹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另一类值得关注的是成就者造像。这类造像不拘泥于传统规范,而是通过独特造型展现人物传奇。例如,有的造像伸手指天,象征让太阳停止运行;有的单手环绕耳朵,寓意此人曾创作大量诗歌,呈现聆听的姿态。本场一件重要作品——阿瓦都帝巴像,则展现双腿盘曲,一手撑地,一手点地的姿态,造型优美流畅,极富力度,在整体艺术表现上达到了极致。
约1267年 铜鎏金莲华手观音及马头明王像
高27厘米
估价:300万至500万港元
“八秩·八珍”专场拍品
约1480年至1490年 铜鎏金萨迦班智达像(左)
高33.7厘米
估价:400万至600万港元
约1480年至1490年 铜鎏金俄尔钦贡噶桑波像(右)
高32.4厘米
估价:400万至600万港元
“苦乐为道——不朽的僧侣与大成就者”专场拍品
《中国收藏》:2024年斯佩尔曼珍藏专场拍卖在巴黎大获成功,此次邦瀚斯选择将这一重磅珍藏带到香港举槌,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谭远卓:亚洲是喜马拉雅艺术的重要市场,不仅有资深藏家、艺术爱好者和学者,同时有许多年轻藏家正逐步进入这一收藏领域,使其持续蓬勃发展。我们此前曾在亚洲展出斯佩尔曼珍藏,今年更选择在香港拍卖,正是希望借此机会与亚洲的藏家、爱好者和从业者更深入交流,共同研究和探讨喜马拉雅艺术,将其更好地推广至不同年龄层及背景的收藏群体。这不仅对这个收藏意义重大,也有助于推动喜马拉雅艺术的发展。
《中国收藏》:斯佩尔曼也曾在采访中表示,过去多年来他的客户大多是西方人,而今天90%是亚洲人,而且他发现买家比以前年轻得多,从40岁、30岁乃至20多岁都有。那么中国年轻藏家在喜马拉雅艺术收藏领域的表现如何?他们有着怎样的收藏喜好?
谭远卓:现今的年轻收藏家是一个充满活力、富有想法和知识渊博的群体。他们对喜马拉雅艺术的兴趣极广,从犍陀罗、斯瓦特、帕拉,到典型尼泊尔风格,乃至丹萨替及中国宫廷艺术风格。在这一领域的各个细分门类,都能看到博学且热情洋溢的年轻藏家,他们对佛像研究的接受度高,投入度也极深,使这一市场愈发蓬勃发展。这一代藏家有几个显著特点。
首先,他们热衷分享,乐于交流自己对佛像的理解、旅行见闻、拍卖经 历以及博物馆观展体验,营造出良好的互动与讨论氛围。其次,他们高度关注艺术品的独特性与稀缺性,尤其欣赏佛像中与众不同的细节,并强调其作为独立造像或绘画作品所呈现的艺术美感。
因此,在学术价值、稀缺性、独特性及艺术美感方面,年轻藏家都展现出极大的追求。此外,他们也是乐于钻研的一代人。无论是通过博物馆、实地考察,还是与资深行家及其他藏家交流切磋,他们对知识的严谨态度和求知欲都令人印象深刻。
15世纪下半叶 银局部鎏金及铜鎏金喜饶巴登桑波像
高24.1厘米
估价:300万至500万港元
“苦乐为道——不朽的僧侣与大成就者”专场拍品
《中国收藏》:邦瀚斯将香港春拍重点拍品带到亚洲多个城市进行巡展,展览的反响如何?对本季的拍卖,你们有着怎样的信心和期待?
谭远卓:刚结束的成都预展延续去年的盛况,再次取得巨大成功。展厅人潮涌动,充分展现了成都乃至周边地区,以及来自北京甚至更远城市的观众对喜马拉雅艺术的热情。他们有学术爱好者,有对艺术单纯感兴趣的群体,也有研究学者、资深藏家和从业者。成都是一个充满活力且蓬勃发 展的市场。这 里的观众不仅对艺术品和藏传佛教充满热忱,更展现出高度的求知欲与深度探讨的精神,令人十分感动。这也让我们看到,将喜 马拉雅艺术带到与其文化背景紧密相关的地区,让更多人接触并欣赏这一艺术门类,本身就是一 件极具意义的事情,同时也能推动整个行业的蓬勃发展。
邦瀚斯印度、喜马拉雅及东南亚艺术部国际总监Mark Rasmussen(左)和邦瀚斯印度、喜马拉雅及东南亚艺术部拍卖主管兼专家谭远卓(右)在成都预展现场。
正如斯佩尔曼所说,上师像这一题材一直未得到足够重视。而成都展览的成功,以及在上海、香港和台北的预展,都将帮助更多人认识到上师像的独特魅力。这些造像不仅精美绝伦,更重要的是展现出上师的神韵,以及修行者的尊崇之心,值得被更多人研究和欣赏。
我们希望展览能在各地取得成功,也期待在香港的拍卖中获得好成绩,让喜马拉雅艺术,尤其是精品喜马拉雅艺术持续为市场注入活力,吸引更多藏家投入其中,共同推动这一艺术门类的发展,并营造更成熟的收藏环境。
本文节选2025年4期《中国收藏》杂志
欲知详情请移步微店购买当期杂志
版权声明:凡注明“中国收藏杂志”来源的作品(包括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未经《中国收藏》杂志授权,任何媒体、网站以及个人不得转载 、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使用;已经本刊书面授权的,在使用时必须注明“来源:《中国收藏》杂志”。违反上述声明的,均属侵权,本刊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在此发表的文章,仅代表作者及被采访对象的观点,不代表本刊的立场。
CopyRight © 2016 lingshouke.cn All Right Reserved. 京ICP备18011036号
京公网安备 11010202007666号
版权声明:未经授权禁止使用,在此发表的文章,仅代表作者及被采访对象的观点,不代表本刊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