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吴匾”是我去年二三月间所写谈吴昌硕匾额书法的一组札记,陆续写了月余,积成二十四篇,俨然一小系列,后来因为写“画说白石”系列札记而停笔。当然原因并不仅此,更直接的原因是所见缶翁匾额书法不多。这时候,我收到了嘉德三十周年春拍图录,在“大观”夜场册中赫然见到缶翁匾额书法“蹋天一䃺”,匾文耐味,书法遒劲老迈,于是来了兴致,再作“胡说吴匾”札记。
吴昌硕《蹋天一䃺》
“蹋天一䃺”为缶翁81岁作,纸本,三尺对开(34厘米×98.2厘米)。匾文以外,另有近三十字跋文款识,无上款。此作先后经与缶翁有过直接交往的日本著名收藏家小笹喜三、日本著名书法家小林斗庵递藏,并收入多种书籍著录出版。这些书籍我多有寓目,其中有一个现象让我感到些许遗憾,即出版物中对匾文出处多数都有说明,但是对匾文内容却似无额外解释,或者解释语焉不详。难道是因为匾文意思明了,做解释多此一举?在我看来恐怕未必。
匾文“蹋天一䃺”出自唐代有“诗鬼”之称的大诗人李贺的《杨生青花紫石砚歌》。《杨生青花紫石砚歌》是李贺赞美端砚的名篇,诗从砚工采石起笔,经“傭刓”(整治雕刻)成型至书斋试墨,循序写来,极尽描绘,将杨生此方青花紫石砚的砚质、砚色、砚型、砚体、砚品、砚德,以华美文辞流金泻玉般倾怀而出,写得如梦如幻。缶翁好砚,尤其端砚,在其诗砚好友沈石友逝世之后依然砚兴独癖,而李贺这首《杨生青花紫石砚歌》写的正是端砚。他不仅熟谙此诗并且为之陶醉,“蹋天一䃺”就是他从诗中陶冶而来,且读跋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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